回去路上,道格拉斯望着哈维沉思的模样,心里很感动。

    总是让殿下为我们操劳,即使在马车上还在思考对策,作为属下真是太不称职了!

    殿下望向了他:“你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热血涌上道格拉斯的脸,他用力拍拍胸膛,慷慨激昂:“为殿下分忧是属下应该做的,不需要礼物!”

    殿下皱起了眉:“问你你就回。”

    面对霸道殿下的要求,道格拉斯只好捏着下巴思考起来:“那就麋鹿的脑袋?挂在墙上很威风,每天看到还可以时刻感激殿下的馈赠。”

    “大可不必。”

    殿下说话的腔调很怪,不像是平时惯用的口音,倒像是在复述别人的话。

    “如果你是女孩,会喜欢什么东西?”

    殿下又给他出了道难题,道格拉斯绞尽脑汁,把自己幻想成女孩子……比如想要华丽的衣服和昂贵的首饰?是不是太普通了,殿下说不定会觉得他物质。

    最好是能让殿下觉得“道格拉斯这个女人跟别人不一样”的礼物,既能体现他(非爱情意义上的)的忠贞,又能很好地传达殿下对自己的赞许。

    道格拉斯灵机一动:“殿下亲手做的东西,我都喜欢。”虽然大概他一辈子也无法理解女人,但是面对收到对方亲手制作的礼物时的心情,应该是相同的。

    “不过我最喜欢能喝的那种,”道格拉斯想起殿下曾经埋在树下私藏的美酒,忍不住舔了舔嘴角,加大暗示的力度,“再加上点小菜更好。”

    “有道理。”

    令道格拉斯郁闷的是,殿下竟然露出了惊讶的眼神,一幅“难得你这种逗比也有靠谱的时候”的表情,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明明白白传达到了这个意思。

    有被羞辱到。

    哈维回去的时候,已经中午了。

    他刚踏入大门,就与薇薇的视线撞到一起,昨晚那场暧昧情事忽然重现在眼前,下一秒,两人面红耳赤地避开了眼神,不约而同。

    越发昏暗的房间中,克制的失了控,骄傲的放下矜持,蒙在被子中意乱情迷地互相索求,相贴处潮热的情欲在吐息中弥漫,彼此感染、无人幸免。

    伴随着被褥暧昧的起伏弧度,上瘾似的把性器磨得火花四溅,淹湿大片地毯,直到精疲力竭。

    昨晚疯狂的激情褪去,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准备,就与另一方主角突兀地见面,让两人慌乱又羞耻。

    气氛变得黏糊不清,让人无法轻易打破,或是介入其中。

    明明别人毫不知情,但两人在公众场合下的对视,就算只有一眼,都像是会被别人撞破那种关系似的,他们眼神之间牵扯着丝线,它太过明显,即使老花眼最严重的老妇人都看得到。

    哈维脑子一时停摆,忘了问薇薇为什么一副要冲出门的架势,也忘了给自己的行为作出解释。

    薇薇同样忘了谴责奴隶私自出门的罪行,她脸颊发热,气势汹汹地掉头就走,留下一群干瞪眼的仆人。

    大家窃窃私语:“既然这奴隶都自己回来了,那就不用去找了?”

    也有仆人好奇地猜测这个让小姐大动干戈寻找的奴隶,究竟和她是什么关系。听着众人的议论纷纷,一旁的希娅眼神动了动。

    老管家出来主持大局,安排众人:“大家回去工作,至于哈维……你主动跟小姐讨个罚,或许她心情好了之后,能轻点罚你。”

    不用管家说,哈维也会去找薇薇。

    当他走到门口时,看到房门虚掩,为他留了条门缝。他小心地关门,见薇薇背对着他,交叉着手、耳朵通红地坐在床上,让床褥陷下窝心的一块。

    哈维小心地坐到床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明明以前也做过类似的事,而且这次也没做到最后,却像是刚刚度过初夜的新婚夫妻一样,心慌意乱地无法对视。

    哈维深呼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就感到尾指上痒痒的。

    与此同时,薇薇装作随意地哼起跑调的民间小调,头死死地拧在另一边,就仿佛伸手碰他的不是她一样。

    房间蒙上一层暖色调。

    身体先于理智,率先行动起来,哈维勾住她紧张的手指,从大拇指的指背依次吻到小指。

    薇薇这才回过头,蔚蓝的眼眸如同湖泊,水质的波动沿着视线流过来,让他移不开眼。

    他从未看到过这样的薇薇,这样明亮温柔的眼神,即使面对亚撒,都没有过。

    他再一次确认了。

    他不再是亡国之奴,也无需流离失所,他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