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宫,刚一推开门,望见室内的情景,奴隶停下了脚步,错愕地站在原地。

    薇薇也愣了愣,转头问他:“你怎么没吃?”

    桌上摆着的,是尚未收走的丰盛食物。烤至金黄的鸡皮上泛着油光,生菜沙拉和玉米浓汤,再加上一小块法棍和黄油,旁边还有切好的水果。对于成年男人来说,分量控制得并不多,做得也比较清淡,应该是为了照顾尚未痊愈的身体。

    奴隶忽然明白了女仆话中的意思。

    从早上到现在,他都自觉地回到了地下室,却忘了来这里看上一眼,毕竟在薇薇的认知中,他应该还躺在地毯上,吩咐仆人送饭到闺房也是理所当然。

    他眼神微动,缓缓开口:“……是你给我留的?”

    “我的天,你该不会一天没吃饭?”薇薇很快理解了现状,毫不留情地讥笑起来,“我叫你猪猡真是没叫错,是吧蠢猪?”

    “哈维,”他并没有计较她的嘲弄,纠正,“我叫哈维。”

    薇薇双唇碰了碰,下意识重复他的话:“哈维。”

    不坏的名字,好听也不难记,配合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让这两个字一下子有了归属感。当一只宠物、一件物品有了名字之后,人们会更容易对其产生感情。

    被打断后,薇薇忽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她顿了顿,指向床头柜的药膏,

    “去涂吧,留疤的地方都要涂。”

    只有等他的皮肤完全恢复了,薇薇才想留下独属于主人的印记,相较于在已经画好的油画上修饰,她更喜欢在白纸上作画。不需要太痛,她总会找到适宜的方法,在显眼的位置昭彰她的所属权。

    只是,这时的薇薇从未想过,她未来兑现想法亲身印下的一个个痕迹,其方式是如何的暧昧。

    “谢谢。”哈维轻轻点了点头。

    薇薇皱眉,略带别扭地指出:“我的东西,无论我要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需要谢谢。”

    壁炉烧着炭火,室内温暖通明。

    哈维脱下上衣,背过身自行涂抹伤痕。期间,一直有目光注视着他,毫不掩饰地打量着赤裸的上身。

    他不习惯别人的注视,即使是来自漂亮女孩的。哈维深深锁眉,望了薇薇一眼,她理直气壮地瞪了回来,

    “有意见吗?我看我的东西关你什么事?”

    说着,薇薇走了过去,双手叉腰正对着他,目光来回扫视起来。

    在斗兽场时,哈维曾面对过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但最终他们都为此付出了代价。薇薇的眼神中不含下流,只是单纯的看,她故意且嚣张地从脖颈看到腹肌,直到渐渐凝固在胸口。

    她的眼睛仿佛被定住了,那是一种刻在体内的、本能的吸引力。自然而然。

    匀称健美的胸肌,媲美精心打造的雕塑,而两粒淡色的乳尖,如同奶油上点缀的樱桃,破坏了雕塑的威严庄重,多了丝说不上的蛊惑。

    纯粹的肉体美,令人移不开眼。

    哈维看到她蔚蓝眼珠中的倒影,忽然想起她呼在上面的吐息,涂抹的动作陡然一滞。

    他把药膏塞到薇薇手中,背过身,

    “帮我涂下背。”

    薇薇回过神:“哈?你竟敢命令……”

    “主人帮自己的东西擦药,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用着相同的逻辑反问。

    薇薇被呛了下,一时竟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她想不出反驳的话,“嘁”了一声,就老老实实的为他涂起后背。

    不同形状的伤痕交错,薇薇强迫症爆发,不放过每一处细微的伤痕。

    用得是上好的祛疤膏,药性温和,只是哈维分不清在自己背上滑动的凉意,是柔嫩的指腹还是药膏,既痒又酥。

    既然是哈维自己要求的,他无权多说些什么,只任由细腻在后背摩挲,早已无感的陈年伤痕被摸出异样的触感。他克制地闭上眼。

    终于,清凉遍布后背,动作也停了下来。他长舒口气,

    “好了?”

    “差不多。”薇薇把指尖残留的药膏蹭到他身上。

    她伸了个懒腰,蹬掉鞋子就上了床。

    说起来,昨天深夜她眼皮半睁半闭时,似乎看到了一种超厉害的调教方式,……是什么来着?

    依稀记得上面介绍说,可以彻底摧毁奴隶的自尊,让负隅顽抗的奴隶在主人面前俯首称臣。当然,书中的效果肯定是夸大的,但她当时确实觉得值得一试,既不伤身又能狠狠挫败他的固执。

    薇薇从床上弹了起来,翻起了调教指南。

    然而,本来完整的书页消失了,只剩被撕下的残页可怜兮兮地被夹在前后两页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