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墙壁,奴隶打量着大厅内跟美艳的女仆搭话的男人。

    那人刚刚摘下黑色的软呢帽,露出棕色偏长的头发,他随意地穿着羊绒背心,里面一件白色衬衫,镶嵌着宝石的袖扣制成了鹰头的模样。样貌虽然谈不上多么出色,但一双迷人的眼睛为他增色不少,再加上风度翩翩的绅士模样,很是讨人喜欢。

    男人态度随和,短短几句话,就让女仆心生好感。他一见薇薇前来,忙冲她笑了笑,快步走了过去。

    薇薇红了脸,低下头:“好、好久不见,亚撒。”

    亚撒温和地关心:“最近忙些什么?”

    “还在上家教,学些礼仪,还有家政课,老师夸我厨艺进步很大……”薇薇正喋喋不休,手被亚撒牵了起来,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今天还早起做了个蛋糕,外表看上去可能没蛋糕店那么精致,但我尽力了。给、给你品尝一下,帮我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进?”

    “嗯。伯父最近怎么样了?我听说他最近生意上……”

    亚撒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剩下的话奴隶没听清,只能看见亚撒拉着薇薇走向会客厅,屏退了周围的仆人。

    奴隶趁着两人都进了会客厅,小心地沿着走廊前往厨房,里面正忙碌的热火朝天,显然顺走些食物的打算是泡汤了。

    女仆看到了他,有些惊讶:“你还饿吗?不过小姐吩咐,不能给你吃太多,抱歉呢。”说着,她把奴隶往外推推。

    奴隶踉跄了一下,转身望了充满香味的厨房一眼,沉默地离开。

    她买回来一个奴隶,是为了看他饿死?

    奴隶心不在焉,脑中不由回想起昨晚被蜂蜜染成浅金色的洗脚水,在饥饿的美化下,显得格外香甜诱人,他昨天倒到了哪里来着?他注意到自己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忙用力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撵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地下室醒来,只觉得浑身乏力,站起来时眼冒金星。

    奴隶来到了会客厅,决意跟薇薇就喂食问题进行谈判,周围无人,他索性推门而入,见到了正趴在桌子上、意兴阑珊的她。

    而后,他的目光很快被一块精致漂亮的蛋糕吸引,那是薇薇早起的成果。它被完整的摆在盘子上,旁边点缀了几朵花。

    薇薇看到他渴望的眼神,用银勺挖了一大口,递给他,

    “啊——”

    奴隶没有迟疑很久,他张开了嘴。

    入口即化的奶油和蓬松柔软的蛋糕,甜而不腻,没来得及在舌尖上多停留几秒,就滑进了胃里。紧接着,又是一大口。

    “好吃吗?”薇薇低下头。

    点头。奴隶嘴里塞满蛋糕,久违的美味让他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他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她嘟囔着,鼓起了腮帮。

    很遗憾,那个男人没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蛋糕。奴隶将又一块蛋糕咽了下去,想。

    正如家政老师赞赏的,她的厨艺确实不错,用料分量准确,搭配也不错,奶油抹得均匀厚实却不过于甜腻,看得出很用心。

    而且他喜欢吃甜食。

    “总之,你喜欢就好。”薇薇仿佛感受到他心中所想,把蛋糕推到他面前,支着脑袋看他吃。

    奴隶用餐的动作很优雅,但吃得极快,一盘小蛋糕很快就被消灭干净。薇薇歪着头,很是欣慰,

    “既然你吃饱了,就有力气进行下一轮调教了。”

    奴隶被呛了一下,银发狼狈地遮了半帘眼眸,他锁着眉,把几种不擅长的刑罚在脑中迅速过了一遍。

    一般来说,他会推荐几种他忍耐度较高的,但在以前待过的斗兽场里,也有恶趣味的看守会故意避开他给的选项,玩些新奇的刑罚。

    就是不知道这位大小姐的喜好了。奴隶决定以常见的轻度调教方法作为试探。

    藤条制成的刑鞭作为一种基础刑具,方便趁手且实用度较高,奴隶身上的鞭痕有很大部分是它造成的,缺点是现在没有条件提前进行充足浸泡,干燥的刑鞭在行刑时容易断裂,裂口处的木刺扎入皮肉后,一根根挑出来颇为麻烦。

    奴隶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给薇薇提供思路,就听到她轻声说,

    “你先揭开上衣。”

    奴隶顺从。

    他不知道会客厅有什么。戒尺、皮鞭?他的目光渐渐落到了摇曳的烛光之上,薇薇正拿着蜡烛凑了过来。

    他找到了答案。

    她既然是从桌上拿的,自然不可能是情趣用的低温蜡烛。普通蜡烛滴下来的蜡油滚热,在皮肤上停留超过一分钟,就会把表皮烫伤。

    薇薇并不高,稍微俯下身脸就正对上他的胸膛。他低头,看到对方长发上整齐的蝴蝶结,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而扇动翅膀。

    奴隶的胸口有些痒,那是薇薇温热的吐息。比起疼痛,他更不擅长忍耐痒意,他绷紧了身体,小腹的热度随着蜡烛靠近渐渐攀升。

    终于,有什么触上了他的烙伤,轻柔、小心地摩挲着,如同幼鸟身上最柔软的一根胎毛,拂过他新长出的敏感嫩肉。

    奴隶呼吸一乱,用力推开了她。

    薇薇身形一晃,蜡烛翻到了地上。她缩回了手,鉴于这伤势是她造成的,她出乎意料的没有恼怒,

    “还很疼吗?”

    这问题很难回答。

    薇薇当奴隶默认,叹了口气:“再涂些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