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白秀秀低下了头,盯着电脑屏幕。
    付远卓毕恭毕敬的将门轻轻拉上,快步离去。
    等走廊里的脚步声消失,白秀秀才又抬头看了眼办公室那扇沉重的合金门,自言自语的说:“我也想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啊!”
    在最后关头,巴黎开启了全信号屏蔽,就连卫星也没有能拍摄到清晰的画面,如今太极龙所能掌握的消息不多,唯一能够知道的就是星门使用了“上帝之仗”。潜龙组根据目击者和网络收集到的信息说,星门有可能是在用“上帝之仗”对付谢旻韫。
    如果真是这样,谢旻韫以本体对抗“上帝之仗”绝对难以幸免。至于那个疑似成默的“死神”,身陷欧罗巴现在想要逃出去何其之难,就连在欧罗巴潜伏已久的潜龙组成员也全部进入了静默状态,根本联系不上。
    成默即便实力再强大,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单凭自己也很难逃过围追堵截。被抓获不过是时间问题。陈少华可以用换俘的方式交换回来,是因为星门和太极龙都是在欧罗巴战役中渔翁得利的一方,太极龙协助h国完成了上百年来华夏儿女的祈愿,虽说欧罗巴损失比预想中的大,可收获也比预想中的大很多。
    不说“歌唱者号角”,仅凭成默他们从欧宇总部传回来的一些数据,尤其是科技方面的资料,就可以说再大的牺牲都值得。这势必让a国和欧罗巴对h国的封锁完全成为泡影。
    而a国收获也不小,逃离欧罗巴的人口可以消解a国的经济危机,尤其是被拿破仑七世这些旧贵族针对的新兴资本家,肯定会全面投入a国的怀抱。这无疑会使a国和星门更加强大。
    至于发动叛乱的欧罗巴旧贵族也是食利者,他们重新掌控了欧罗巴大陆,在拿破仑七世这个野心家的带领下,很可能能够完成欧罗巴一体化。
    唯独欧宇和欧罗巴人民损失巨大,一个将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一个将失去他们奋斗了几百年才赢得的高福利。
    如果成默被抓,拿破仑七世所带领的新欧罗巴,不可能会和太极龙交易成默,如果说死神真是成默,那么毁了巴黎大半个城市的天选者,拿破仑七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想起成默凶多吉少,白秀秀心中难免忧心,却只能唏嘘个人的命运在滚滚的历史车轮下是如此渺小卑微,幸运的人一飞冲天,不幸的人被碾作尘埃。她起身想要打开留声机放一首舒缓的音乐缓解情绪,才发现自己不是在星城,而是在京城。
    于是白秀秀自我解嘲的皱了皱眉头,对着落地窗里自己那不甚清晰的倒影有些伤感的低声道:“你不也是坐享其成的食利者?”
    这时付远卓他们已经走出了走廊,正穿过总部中央的双弧形空中走廊,准备去对面的通勤地铁,白秀秀隔着单向的落地窗,凝望着四个人的背影,似乎听到了少年们压抑着的欢声笑语。
    白秀秀觉得有些不对,不过她并不觉得这些刚刚成熟一些的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欢喜有什么不对,而是觉得派遣他们上战场让他们过早的承受战争的残酷不对。
    可要是她在谢广令的位置上又能改变什么?
    同样什么也不能改变。
    也许在最后,她能够劝说成默不要返回巴黎,然而成默真要逃跑了她会很讨厌,而且回国之后,成默肯定在太极龙内前途全无。
    这种种想法让白秀秀非常自责,她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又泛起了和谢旻韫还有成默一起去丹麦时的情景。
    想起谢旻韫和成默一个才二十岁,一个才刚满十九。
    白秀秀觉得自己实在对成默过于苛刻,也许自己是真的对成默满心期待,才会鼓励他回到巴黎,如今成默无影无踪,白秀秀又心疼内疚。
    “要是谢旻韫不回巴黎就好了。”白秀秀心中叹息。
    忽然白秀秀想起了自己今天正式被任命,已经有查看谢旻韫和成默资料的权限,便睁开眼睛说道:“女娲,把谢旻韫和成默的资料调出来。”
    女娲先是调出了谢旻韫的资料开始念诵,女娲没有什么情绪的声音,让谢旻韫的人生简历就像是一个普通红色贵族无比正常和单调乏味的人生轨迹。
    如果不是她在一个夏天决心跟成默去欧罗巴的话,她一定能无忧无虑的度过她完美无瑕的一生。
    “……2020年12月26日凌晨,根据记录,谢旻韫在护送学员们上船之后,决心返回巴黎,于12月26日早上六时在艾菲尔铁塔附近失去联络……”停顿了一下,女娲问,“还有谢旻韫学员的遗书要念吗?”
    白秀秀犹豫了一下,轻声说:“念。”
    “爸、妈,忽然间,我从母亲腹中的胎儿到牙牙学语的婴孩又到体味人生真意的少女,已过二十载,你们皆已不惑,而我也嫁作人妇。偶尔我也会如爸爸那样煞有介事的慨叹:过往云烟,恍然如梦。妈妈也别急着责备女儿,你常说我是您生命的延续,与您心意相通。我曾经也这样想过,做您那般的女强人,可现在只觉得我虽是您的骨血,却不会是第二个您。女儿感激您生我养我教育我,却不遗憾没有能成为您希望的那种女儿。但没有能让你们享受天伦之乐终归还是有些歉意。所以将来陪伴爸爸的责任还是只能您来承担了。爸爸戎马一生,心系国家。我十六岁生日时,爸爸曾教诲我,祖辈的意志不能随风散,随水流,身躯与灵魂都将深埋于国土,如今女儿不孝,也许只能将身躯埋于它国,但灵魂,肯定会归于故土。写这些话的时候我心中没有一丝惆怅伤怀,离别与生死皆是人生常事,不是刻意安慰,尽管我人生短暂,但应当感受的,皆以有所经历,时间不是衡量人生长短的尺度。凡所有相,皆是虚妄,死去的不过是皮囊,我深信该是如此。只是小女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那就是成默。妈妈您不要骂我胳膊肘往外拐便好了。爸爸,女儿从小到大没有求过您,只求您将来多多照顾成默,千万不要因为女儿对他心存不满。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请您一定要答应女儿。不要让女儿九泉之下都难以心安。文短情长,所未尽者,尚有万千。原谅女儿不孝,不能承欢膝下。幸苦母亲了,请多安慰外公。愿两位大椿不老,古柏长青;北堂萱茂,慈竹风和。庚子年十二月于丹麦。”
    “另:我卡里有余额三百一十六点七十三万元,请交与成默。
    京城在我名下有一套和生宵云的顶层,那是爷爷去世前送我的嫁妆,也一并交与成默。
    还有家中我房间上锁的抽屉里有本日记以及放在床头的布偶熊猫,也麻烦交给成默。其余物品,随两位心意。”
    “最后写给成小默,罗马咖啡厅的租约我夹在日记本里,尚有二十年才到期。如果你愿意经营,可以找个人经营,如果你不愿意经营,记得将我的古董咖啡机和院子后面的两棵树带回家。还有我在ebay上订购了做射电望远镜的所有零件,但留的是我的电话号码,万一我不在,你拿我的账号登陆,查看一下订单。时钟信号一月份会到,宽频合成器同样也是一月份,不过混频器和无线收发器会迟点,过年期间京城无人,你可以过年再去接收。至于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好叮嘱你的,你比我还要自律,只是希望你能过的快乐一点,最好不要再当打打杀杀的天选者,去院里写写论文搞点研究更适合你。不过一切都随你心意,反正我也看不住你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我不能陪你更久,甚为遗憾,不过也满足啦!期待你早日把信号发到宇宙中与我听见。再见了!成小默。会一直喜欢你的谢小进。”
    白秀秀听完谢旻韫的遗书,站在落地窗前沉默了许久。一直到冯露晚过来敲门说到了下班时间,白秀秀才回过神来。
    等打发了冯露晚先走,白秀秀才轻声问道:“女娲,成默……写了什么?”
    女娲冷冰冰的说道:“我死后将我埋在阳明山松竹苑十一号,那是我父亲早给我买好的墓地。无需墓碑,掩以水泥便好。”
    第六卷 诸神的黄昏
    第001章 圣徒之死黄昏之时
    黎明。
    埃菲尔铁塔开始崩塌。
    一道金光拖逸着刺目的尾迹穿透了阴沉的云海。
    接着是无比盛大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巴黎。矗立在塞纳河左岸的黑色建筑蒙帕纳斯大厦如同在光芒下显形的幽灵,此时此刻,这栋被巴黎人戏称为“幽灵楼”的顶层观景厅正站着十五个恍若真正幽灵的鸟嘴医生。
    观景厅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大厅的正中央有张椭圆的会议桌,和十五张银光闪闪的靠背椅,而主位则摆着一张金色的镶嵌满宝石的椅子,像是王座。此刻黑袍鸟嘴医生们并没有坐在桌子边,而是站在落地窗边遥看埃菲尔铁塔的方向,注视着“上帝之杖”贯穿悬停在半空中的光芒万丈的天使的身体。
    黑色的玻璃幕墙似乎有放大的效果,让一切遥远的图景都变的无比清晰。
    当笼罩整个巴黎的光消失之后,有人开口,用轻佻的法式英语说道:“用‘上帝之杖’来狙杀一位圣徒,这还真是莫名的讽刺……想起来星门上次使用‘上帝之杖’也没干啥好事……好像是击杀了一个叫做……成……”
    站在左数第四,穿着黑色长袍的鸟嘴大夫扭过了脸,随着他的动作,全身如同有波纹在荡漾,给人一种虚幻感,他看向了刚刚发言的黑袍人,“闭上你的臭嘴,巴巴托斯,别冷嘲热讽,谁都知道当年我为什么帮助星门建造‘上帝之杖’……更何况这件事,‘王’……也是同意了的。”(巴巴托斯:72柱魔神中排第8位的魔神)
    被称作巴巴托斯的矮个黑袍人,提高音调,像是歌唱般的吟诵:“哦!拜蒙,不要每次有争执都说这是‘王’的意志,这是‘王’的命令,这是‘王’的想法,难道你是‘王’肚子里的蛔虫,而不是‘至上四柱’?”(至上四柱:七十二柱魔神中统治四方的四大君主,巴尔、拜蒙、亚斯塔禄、阿斯莫德)
    “也许我该让你更加清楚明白的了解‘至上四柱’的涵义!”拜蒙轻蔑的说。
    巴巴托斯摆了摆手,嗤笑道:“olala(法语的天啊),拜蒙,二十年前我刚继承父亲的乌洛波洛斯成为‘巴巴托斯’,你就对我说过同一句话,如今你都满脸皱纹满头白发快进坟墓了,你不是‘王’,你没有‘荆棘王冠’,你可做不到不朽,我想下次我就只能在你的墓碑前聆听你的教诲了。”
    “放心吧!巴巴托斯,在下地狱之前,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拜蒙沉声说,他的鸟嘴面具的眼眶里有一线红光闪过,如同从黑暗中射出来的激光瞄准器。
    两人的争执还没有结束,塞纳河开始翻涌,巨浪如海啸般向左岸右岸扑了过去,河中飞出一个巨大的黑影,站在玻璃幕墙前的十三个黑袍人全都不约而同的盯紧了如“死兆星”般在天空中时隐时现的庞大阴影。
    巴黎的天空都因他黯淡了。
    这惊人的异象让巴巴托斯终止了和拜蒙的争执,看到巴黎最美的左岸右岸瞬间被毁灭,他忍不住破口大骂“merde”,法兰西国骂如流水般的从他嘴里汹涌而出,堪比此刻惊人的浪潮。
    众人开始幸灾乐祸。
    当黑影降落在埃菲尔铁塔的断壁残垣前,展露出它华美而危险,圣洁又邪恶的峥嵘面貌时,有个略显尖锐的金属音响了起来:“瘟疫之主!”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了站在最末尾的那个鸟嘴医生,为首的鸟嘴医生看了眼对方胸前的“倒十字双蛇纹章”,低声问道:“阿斯莫德,你能确定是‘瘟疫之主’吗?”(阿斯莫德: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32位的魔神,至上四柱之一。)
    被称作阿斯莫德的鸟嘴大夫盯着埃菲尔铁塔的方向观察了半晌,低声说道:“不能确定,虽然‘瘟疫之主’源自我祖上,可我曾曾曾曾曾祖母的那本日记,对于‘瘟疫之主’的样子并没有太详细的描叙,大部分的笔墨都只是写了我的曾曾曾曾曾祖母在母亲被红衣主教诬陷为‘女巫’之后,是如何遇到‘路西法大人’,并前往圣山,参与诸神之战的内容。”顿了一下阿斯莫德又用那有些难听的金属音说道,“不过看样子很像,不是么?”
    站在首位的鸟嘴大夫点了点头:“是很像!”
    “我也觉得应该是,瞧,‘玛帕’的化学系技能对他毫无作用。”(玛帕(malphas):72柱魔神中排第39位的魔神)
    “玛帕死定了。”巴巴托斯毫不掩饰心中的喜悦,语气中充满了欢快。
    “别高兴的太早,那只是他的载体。”拜蒙针锋相对的说道。
    “我敢和你打赌,玛帕逃不掉的。”巴巴托斯扭头用一种挑衅的眼神凝望着拜蒙那没有影子的身体。
    看到疑似‘瘟疫之主’的黑影直冲天际,向着东北方向狂飙,瞬间消失了踪迹,拜蒙不置可否的说道:“也许吧!但没人能杀死玛帕,这毫无疑问!”
    一群黑袍鸟嘴大夫紧盯着黑沉沉的玻璃幕墙,几十秒后上面就跳出了磁悬浮列车车厢内的景象,“瘟疫之主”的持有者和玛帕也就是小丑西斯开始了冗长的对话,有些人不言不语的倾听着玛帕与瘟疫之主之间的交谈,有些人饶有兴致的低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有些人则显得不耐烦,就好比巴巴托斯身边高大的鸟嘴大夫就高声抱怨道:“全是废话,要是玛帕碰到老子了,我直接就给他一枪子,绝对不会给他开口说话的时间,这样什么问题都解决了。看着吧!这个傻子最后绝对下不了手!”
    然而最后结果却出乎意料,瘟疫之主竟然选择了最糟糕的结局,从来不会被杀死的玛帕被他毫不犹豫的杀死。
    短暂的寂静之后,原本安静的大厅喧闹了起来。
    巴巴托斯大笑不已,其他人也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这个名为“赛伦”的“瘟疫之主”持有者究竟是谁,因为埃菲尔铁塔附近信号屏蔽的缘故,导致了大量画面缺失,因此他们还不清楚“瘟疫之主”持有者的真实身份。
    没有人在乎玛帕的死去,即便他同是“黑死病七十二柱魔神”。
    他们只在乎“瘟疫之主”究竟是谁。
    也有例外,站在左数第二位的鸟嘴大夫就叹息了一声,说:“没想到玛帕也有失算的时候。”
    为首鸟嘴大夫抬起套着一枚粗大骷髅戒指的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为玛帕祷告了一句,接着他说:“失算?我怎么觉得他就是想死了而已?”
    “是么?也许巴尔大人比我更了解他吧!毕竟你们两个的爱好都与众不同。”(巴尔:七十二魔神第一位,至上四柱之一。)
    “我只是与众不同而已,可不是想要毁灭世界的疯子。”巴尔摇着头说,“只有尼布甲尼撒才了解他。”
    听到“尼布甲尼撒”这个名字,大厅里陡然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寂静,众人均举目顾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隐藏着的可怕人物。
    看到一群人心惊胆战的模样,巴尔“哈哈”大笑,“没必要这么紧张,他还没有来。”
    没有人理会巴尔的笑声,所有人都保持着静默,直到拿破仑七世凭空出现,瘟疫之主又与拿破仑七世开始战斗,巴巴托斯才打破了有些窒息的寂静,他左右看了看大声问:“谁要赌两把?”
    “怎么赌?”站在巴巴托斯身侧高大强壮的鸟嘴医生开口问。
    “小赌怡情,我们别玩大了,就赌个sss技能……华利弗,要来一把吗?可别像拜蒙那个胆小鬼,只敢嘴硬。”巴巴托斯说。(华利弗(valefor):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6位的魔神,)
    华利弗快速的说道:“没问题,我赌拿破仑七世赢。”紧接着华利弗扭头盯着巴巴托斯重复了他刚才讽刺拜蒙的话,“你可别学拜蒙那个胆小鬼,只敢嘴硬!”
    两个人的调侃让拜蒙怒火中烧,他从队伍中站了出来,转身看向了站在中间的华利弗和巴巴托斯怒吼道:“我要在现场,一定咬碎你们的卵x,让你们这两个兔崽子知道我的嘴有多硬。”停顿了一下,拜蒙盯着华利弗阴恻恻的低声说,“华利弗,上个月你手下的海湾利用潜艇运送毒品到洛杉矶,整整卸了八吨货!八吨!我还没有找你的麻烦,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说要“咬碎对方的卵x”拜蒙并不是在放狠话,实际上每次黑死病的线下会议都是一场战役,每四年在伊甸园举行的“伊甸园大会”就是血光四溅的火拼,往往会还没有开始,参与会议的七十二柱魔神就要被消灭四分之一。
    因为“黑死病”从来不兴什么论资排辈,都是谁贡献给“尼布甲尼撒”的钱最多,谁就能拿到最好的地盘。所以分散在世界各地的七十二柱魔神,既互相竞争,又互相合作。
    中小规模的帮派消失的飞快,但黑死病丝毫不会受到影响,很快就会有新的帮派站出来。
    自由竞争野蛮生长就是“黑死病”的规则。
    当然,历史悠久实力强横的“至上四柱”和“十三魔神”始终没怎么变化过。他们一直控制着全世界最富庶地区的地下世界。比如拜蒙就是米国西海岸之王,而华利弗则是南米黑帮的幕后共主,至于巴巴托斯则是法兰西地下世界的控制者。
    “至上四柱”和“十三魔神”之间的斗争也十分残酷,因为利益纠纷,集会之时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也是常事,不过近几年虚拟投影会议普及之后,掀桌子的机会就少了许多,嘴炮则变成了常态。(“至上四柱”里有两个也是十三魔神,因此至上四柱加十三魔神一共是十五个人。)
    华利弗掏了掏耳朵,不以为意的说:“八吨而已!拜蒙,别大惊小怪的!谁叫米国人有钱呢?”
    “mxxxxfxxx,‘海湾’(莫西哥黑帮)的潜艇一个月就来了三次,搞的粉比糖还要便宜,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还要这么干,我会派人直接打炸你的潜艇。”
    “行了,行了,拜蒙,我从巴巴托斯这里赢到的sss技能归你。”华利弗笑着说,随后华利弗看向了巴巴托斯,“就这么说好了,巴巴托斯,等下我赢的sss技能你给拜蒙。”
    巴巴托斯摸了摸面具下方已经被摸得铮亮的木质下巴,像是没有听见华利弗说了什么,注视着投影上激战正酣的两个人不言不语。
    华利弗抬起手在巴巴托斯的肩膀上拍了两下,却没有声音响起,就像拍在了空气之中,华利弗“呵呵”一笑:“嘿!巴巴托斯,你可别赖账,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赖账。”
    巴巴托斯依旧没有理会华利弗的意思,像是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拜蒙大声道:“谁tm要巴巴托斯的sss技能,你要有诚意,让出莫西哥洗钱公司的份额给我!”
    其他人跟着起哄,让全球最强大的地下组织的头目聚会看上去就像是一场闹剧。站在中间的巴巴托斯充耳不闻,任由其他人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