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眠被他不要脸的程度震惊了,“大人,谁,你?别?开玩笑了,谁会把你真的当?成?神明啊?”
    冷问寒认真道:“神明,大人。”
    童眠:“???”
    女孩儿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又像是飘在天顶,总而言之,她似乎无处不在。这道美妙的呼唤显然也被对面那群家伙听?到了,陌生的声音让他们格外警惕,古里安和德雷克拦挡在婴儿车前面,金手中的伞面转得更?快。
    “大人,您真的如约来了。我?就知道,您是万能的,您一定能够救我?出去!”
    德雷克的头转得像个拨浪鼓,“这小?妞儿到底在说谁啊?老爹吗?”
    “呜,请先等等……我?得找个东西,不然不方便和您说话。”听?起来就像是刚从沙发上跳下来手忙脚乱找鞋子?穿的小?姑娘,在地上哐里哐啷一通翻找后终于消停,“嗯嗯,不错。就这个了!”
    众人听?到餐桌上传来了一阵动响,慢慢移动了过去。
    桌上大部分的食物都已腐烂,烤鸡上布满了黏腻的虫卵。德雷克他们见惯了这种食物,倒是没什?么?,江月鹿这三个人一走过去就遭到了臭味攻击,差点没被熏天的酸臭味熏得转头就吐。
    德雷克小?声道:“言,你还好吧?”
    江月鹿摇摇头,“没事。”
    与此同时,他忽然闻到了一股清香。淡淡的,在一众臭味中像是清冽的山泉,江月鹿三人嗖一下瞬移到了香味的源头。
    那是一只?杯盏,浅浅的婴儿蓝色,盖子?上装饰着草莓和点心。显而易见,这是一只?专门盛放餐后甜点的阔口杯。
    令人惊奇的是,杯中盛放的甜点居然没有腐烂。
    还从中冒出了女孩儿急促的声音,“神明大人,你在哪,你没有走吧?”
    众人眼睁睁看着一只?晃荡的白色奶冻漂浮了起来,因为剧烈的语气还在半空中猛烈摇晃着身体,“小?奶冻”没有等到回应,像迷路的孩子?寻找父母一般四?处奔跑,但是它看起来就像乱射一气的白色弹球。
    “神明——大人——你在哪里?”
    德雷克:“老爹,她是不是在找你?”
    难道这儿也会有我?的信众……老爹半信半疑地伸出手,像个高高在上的慈父,“我?的孩子?,你受——”苦字还未说出,他的头就被一只?高速飙车的“白色弹球”击中了,尖利的声音刮过婴儿的耳膜,“你在哪里啊啊啊啊啊?难道你已经走了吗啊啊啊啊?”
    德雷克:“抱歉,老爹,看起来她并不是在找您……”
    “我?当?然知——啊呦……”脆弱的婴儿又捂着头躺下了。
    红伞之下顿时呼天抢地。
    “蓉蓉,蓉蓉。”江月鹿喊着她的名字,“我?没有走,你先停下来。”
    小?弹球听?到了他的声音,在空中弯道超车,拐出一条白色喷烟的抛物线,呆呆地站在了江月鹿的面前,“……真的,真的是您。”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以为您再也不会出现了,在那之后,我?又等了你好久好久……呜哇……”嚎啕大哭了半晌,她又止住了哭声,想要尽可?能懂事一些,一边打嗝儿,一边磕磕绊绊解释道:“抱歉,我?太?弱了。稍微大一点的东西就不能受我?控制,我?在房间?里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这个轻一点的奶冻。它还坏了,有点臭……”
    说着说着,她又想哭了。
    “总之,您能来实在是太?好了。”
    江月鹿俯下身和她对话,“但我?要先和你说好。现在的情况并不乐观。你瞧,我?们都被困在了这里,如果不想办法解出谜题,是很难出去的。”
    蓉蓉懂事道:“我?明白的。”如果出去很简单,那她也不会困在一号公馆许多年了。
    “但我?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帮助你们。”她垂头丧气。
    江月鹿刚要说话,一个人影激动地蹦了出来,“你能帮我?们的事可?多了!你先回忆回忆,有没有在这儿过过生日?有哪个生日是你爸妈不在的?还有——”剩下的话被冷问寒一只?手捂了回去。
    早在童眠问第一个问题时,小?奶冻就惊恐地缩到了江月鹿身后,此刻冒出一个白色尖尖,谨慎回答道:“我?在这里过过很多次生日,每一次都很快乐……你说的,爸爸妈妈不在的生日,我?没有参加过呀。”
    “怎么?可?能?”
    江月鹿打断,“有这个可?能。”
    “但是刚才?那个音响里的‘蓉蓉’说过,生日宴会开始之前,爸爸妈妈还有哥哥都不见了……所以才?让我?们找回来。”童眠恍然大悟,“啊,难道这是一个天马行空的架空考题?像你们之前参加过的考试,纸人城还有树人女高,都是脱胎于一个真实存在的事件。这个如此特殊,难道因为这场考试,是都主改良版?”
    但他总是感觉哪哪不太?对劲。
    江月鹿忽然道:“蓉蓉,能不能去听?一听?对面在说什?么??”
    “大伞下面的叔叔们吗?”
    “是的。他们现在算是我?们的敌人,有好一阵没听?到动静了,不知道是不是在商量针对我?们的对策。”
    “好!我?马上就去。”
    蓉蓉很高兴自己能派上大用场,甩动着奶冻身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