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散差不多,季庭宗指腹碾着那张证件,突然出声,“韩珍。”
    他嗓音是被浓茶烈烟熏染出的低音炮,震得她心头一紧。
    磨磨蹭蹭走过来,“我是。”
    男人逆着光,表情不明朗,“你脸色不好,药效没过吗。”
    说着,递还了证件,韩珍接过,脸红了又红,“过了,是冻的。”
    她目光向下游移在男人干燥修长的手指,指甲盖修剪得短圆干净。
    插进她身体时,指腹上微凸的薄茧存在感很强,指法能腐蚀心智般,洞察到她的颤栗,猛烈专攻不为人知那个点…
    韩珍下面一阵发紧,热乎乎几滴水流出来,黏上内裤。
    她蜷紧手指,仰面问,“领导,我能走了吗?”
    季庭宗语气平平,“我没拦你。”
    天上飞着雨夹雪,男人体热温高,周身宛如扣着金钟罩,风雪颗粒不沾身。
    韩珍无疑抖得厉害,他鬼使神差地沉声提醒,“不是冻得很吗,还不快走。”
    “好。”她应了声,扭身就往路虎快步走过去,钻进后座,司机刚接完一通电话,透过后视镜,瞥了她一眼。
    韩珍揭过车窗,往栅门处看,季庭宗已经不在原地了,说不清道不明什么滋味儿。
    她不过一个地方台小主持人,能接触到最高的领导,就是玉兰台台长,刚评上副处,一年还见不上三次。
    季庭宗身份委实太显要,她不敢肖想,只当老天爷看她在婚姻里守了一年多活寡,千里荒原她寂寞。
    赐了段高潮迭起的绮梦给她。
    韩珍拍了拍驾驶座椅背,“老陈,送我回台里的员工宿舍。”
    她从后备箱翻出件长开衫穿上,等半天,车子一动不动,“老陈?”
    “太太,周总不出来,我不能走。”
    “你先送我,再回来,他没那么快结束。”
    司机为难,“周总打电话交代了。”说罢,车门啪嗒落锁,“要留住太太。”
    她一惊,搬弄内拉手,“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老陈你这样做,对我不公平。”
    周斯启能想出一起吃小蓝丸这种贱招儿,难保不会变本加厉,做其他阴损的事。
    他说翻出过韩珍的自慰工具,韩珍也翻出过他跟男伴之间的性爱玩具。
    满满一纸箱放在衣柜下面。
    板样之多,形状之扭曲,令人瞠目结舌。
    “你就当没见过我,我自己回去行吗?”
    司机无动于衷,韩珍锤打他肩膀,“老陈,这一年多我对你不薄,你女儿读书满岁,生两场大病,我哪次不照顾,逢年过节都准备双份礼给你,周家上下谁会在意这些,做人凭良心!”
    “太太…”他神色松动,犹豫着将锁弹开,“您怎么回去,近郊这片开发区荒芜人烟,没车寸步难行,您独自一个人,还是…”
    韩珍砸上车门,裹紧外衫,往路沿上走。
    她垂头丧气,眼泪更没出息,流一行,她手指勾掉一行,下暴雨一样,没完没了。
    本想拦下一辆从梅园出来的私家车,跟车主商量,付钱能不能载她一程。
    哪知拦下两三辆,司机说没问题,但后座上清一色坐着醉醺醺的酒鬼,眼神滑腻得跟青苔似的。
    她退缩了,能进梅园的有钱人,也不都素质高,也有小开,土老板,款儿爷,远道而来,附庸风雅。
    韩珍走出好远,心灰意冷了。
    蓦地,一长串刺耳的警铃声呼啸而来,四五辆警车飞驰开道,三辆军用吉普,拥蹙着一辆插着红旗的大奔,压在后面。
    车窗内的景象一晃而过,一位身绑大红绣花的耄耋老人,挽着一位年轻女士坐车后排。
    达官显贵,金堂玉马的阵仗。
    季庭宗所乘那辆奥迪车吊在车尾,挂省A牌照,串着一串触目惊心的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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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外,今天还有一章,满百珠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