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葱白的手指捏着牙签戳了一块苹果,另一只手在底下捧着,递去哈维的方向,

    “你摘的,不吃一个?”

    眼见那双手已经伸到他面前,哈维张了张嘴,将果肉含住。细细咀嚼果肉,充沛的汁液在唇齿流淌,他突兀地想起昨晚旖旎,又鬼使神差地感觉这汁还不如她的甜。

    “这我就放心了,”她撑着脑袋,直到哈维完全咽进去,“还以为你把口水吐到上面了。”

    “我没这么无聊。”

    薇薇夸赞:“那你今天表现很不错。”

    “或许是、吃人家的嘴软。”哈维意有所指的看望她,可薇薇脸颊并没有他想见的羞涩。

    大概,为昨晚动摇的只有他一人。认知到这点的哈维莫名有些挫败。

    薇薇又戳了块苹果,喂到他嘴边。她笑眯眯:“那你多吃点,乖乖的才有好果子吃。”

    显然往另一个方向理解了。

    薇薇做了会儿作业,夜深了后,就熄灯上床休息。

    她像只生物钟规律的猫,按时赖床、按时上课与睡觉,睡觉的时间相应的多一些。哈维听到她呼吸渐渐沉稳,把盘子小心地收起来。

    严格来说,收拾薇薇的寝室并不是他的工作,他的工作只有取悦她。他顺手把书桌旁的垃圾桶拿起来,准备丢去垃圾再回地下室。在她房间,书桌使用的频率比梳妆台大得多。

    她的垃圾并不多,与其说是垃圾桶,不如说更像个废纸篓,里面丢了个团成团的废纸,再加上一些铅笔屑。

    原来薇薇的作品不止油画。

    哈维还没见过她素描的画法,想必是不怎么好,才让她画废了。

    哈维带着垃圾桶和果盘出了门,恰巧撞上前来的女仆,他见她有些面熟,才想起她就是那天和亚撒对话的人。

    女仆轻声地:“小姐睡了吗?”

    哈维点了点头,问她叫什么名字。

    “安德希娅,大家都叫我希娅,”希娅笑了笑,接过哈维手中的东西,“给我吧,我来收拾。”

    “嗯,谢谢。”

    “不用客气,都是我份内的,”说着,希娅看了眼垃圾桶,“都是些笔屑,明天再丢吧。我通常都假装没看到,等积攒到一半再清理。”她俏皮地眨眨眼,一副传授偷懒小技巧的模样。

    回到地下室,哈维点了盏油灯。

    他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借着昏暗的灯光,把纸团从衬衣口袋拿了出来。纸团被揉得很皱,完完整整地把内容包裹起来,像是刻意想隐瞒什么。

    所以究竟画得有多难看……

    他缓缓将纸团摊开。

    呼吸一滞。

    热量迅速往上汇集,耳尖变得滚烫。哈维狼狈地喘了口气,心跳声咚咚作响。

    薇薇画得很乱、很潦草,用力也极不均匀,甚至还有笔尖折断的痕迹,仿佛是情急之下的匆匆之作,跟她精雕细琢的油画根本没法比。

    但是……画得是哈维,他本人。

    脸部并不是一片空白,是哈维清晰的容貌。

    他嘴唇微肿,唇角泛着水渍,眼神灼热带勾,肆虐的欲望在眼底翻涌。而胯下被几笔重重的力道勾勒出来,是她刻意而为,轮廓显得极为醒目,笔尖折断的痕迹也在此处。

    原来他是这种表情。哈维看着自己这种颇有些尺度的肖像画,多少有些羞耻,仿佛薇薇借着画笔剥开了他不堪的心思。

    尽管是薇薇起的头,但却是他一手导向的局面。

    胯部的画法粗旷有力,性张力十足,雄性荷尔蒙扑面而来,恐怕不管哪位夫人或小姐看了,都忍不住春心萌动,羞红双颊。

    薇薇虽然嘴上说丑,也不懂它代表什么,但是远比他想象中更在意。

    哈维很好奇,她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作这幅画。

    新奇?羞耻?还是……回味?

    他从她潦草的笔痕中管中窥豹,探寻起她当时的状态。不管如何,都代表着,因昨晚而产生些异常情绪的不止有他。

    他从小未曾与任何异性培养过亲密关系,不擅长应对这种黏糊糊的事情。他只知道,这种事,不该有第二次了。

    哈维抿了抿唇,将画作迭好,小心收起。

    为了知己知彼,哈维托希娅买了本《奴隶调教指南》,藏在床角。

    为了感谢,他把一颗大拇指指节大小的、留作纪念的兽牙送给希娅。希娅很喜欢,接受了他的好意,找了根绳子系在脖颈,问他好不好看。

    洁白的兽牙顺着胸脯的弧度,垂在乳沟中间,丰满的乳房在衣领口裸露出一块白皙。哈维礼貌地别开眼,夸饰品称她。

    希娅露出了个大大的笑脸。